柳安安醒过来的时候,心中感慨,原来义母说的是真的,话本里的都不是骗人的。世间真的有一张浸了迷|药的帕子,她被迷晕了。
去河边洗手的时候,还是正午的模样,这会儿她嘴里咬着叠好的帕子,头朝下似乎是被人抗在肩膀上,一路颠簸中,她眼睛里都要冒金星,只勉qiáng努力抬头看了眼,太阳已经快要西斜。
头好痛。
柳安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能在bào君的身边掳走她的人,定然是bào君的敌人。而且这人,必然是技艺超凡。
她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掳走了,她要是敢发出一点声音,怕不是要被这人直接抹了脖子。
死可以,但是她只想过死在褚余的手里,死在别人手里,她怎么能不甘心。
柳安安决定识时务一点,生怕嘴里咬着的帕子掉了,一口糯米小牙咬得紧紧地,偶尔抬头瞄一眼,晃得东倒西歪的背后,两侧的痕迹。
心中默默记了没一会儿,她痛苦地闭上眼。
什么都记不住!
完了,死在外面,连个回去的路都记不住,做鬼以后难道要当一个漂泊流làng的孤魂野鬼吗。
绝望柳安安被放下来的时候,一动不动,宛若死鱼。
“老大,我找到bào君了!”
扛了柳安安一路的男人体力十足。从正午扛着一个少女,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放下人来还jīng神抖擞,嘴巴叭叭叭。
柳安安随意睁开眼。
密林,cháo湿,黑压压的,阳光都被拦在了外面,留下来的就是yīn森。
很符合杀|人抛|尸的现场。
杀|人抛|尸现场还有几个黑衣男人。背着弓箭的、提着长刀的,黑色布蒙着面,一看就是贼人。
想必是那些在扶柳堤下手没有得逞的刺客吧。
想不通,刺杀bào君就刺杀bào君,为什么辛辛苦苦把她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绑了来。
还真有人替她问出这话。
“这个丫头怎么回事?”
穿着一身有别于其他人黑衣的瘦高男人,大马金刀坐在那儿擦着长刀,看见被扔在地上的小姑娘,起身过来用长刀的刀鞘戳了戳柳安安后腰,疼得她嘶了口气,不敢醒过来,继续装昏迷。
“遇上bào君不取了他的狗命,你大老远弄来一个小丫头?”首领似乎也很不能理解,口吻充满了恼火,“难道是bào君的女儿?!你觉着能威胁到那个没有心的男人?”
柳安安心中默默附和。
她不是bào君的女儿,但是名义上来说,现在也是bào君的妾,算是他的女人……但是,想要用她来威胁bào君,不是她妄自菲薄,实在是,根本无法想象bào君会为了她来涉险。
他不亲自动手杀人,或许是他的仁慈,但是她被人绑走杀了,他可能也就是让杨恩成再找一个乖巧的,在身边伺候吧。
“不是,老大,事出有因啊!而且她是bào君的女人!”
那个高壮的男人赶紧解释。
“我一个人去了一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痕迹。但是那个bào君贼得很,身边好几个侍卫都围着,根本不能靠近。就这个丫头落了单,我想着,空手而返总不行,好歹也要带回来了个什么吧。”
“咱们之前不是也得到消息,说是bào君身边带了一个女人吗,说是他的小妾,宠爱有加,走哪儿都带着,时时刻刻都服侍在身边。bào君之前身边连个雌蚊子都没有,他身边能容得下的女人,肯定不一般。”
“他的妾,定然是让他心中喜欢的,而且老大你想啊,这女人睡得久了,肚子里要是揣了个娃娃也说不定。那bào君就算不来救他女人,总要救他娃儿吧!”
高壮的男人还挺沾沾自喜,觉着他计划周密。
这群黑衣人的首领皮笑肉不笑用长刀刀鞘拍了拍他的脸。
“你想得还挺多啊。”
忍无可忍,瘦高的首领有些bào躁。
“你抓她gān嘛!你就算是冲上去决一死战,还能弄死几个侍卫,我们下手的机会还大一点!你绑个小女人回来!绑她能gān嘛!她在那个bào君身边还是个负担,而且她留在bào君身边谁都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天,你绑一个将死之人回来,你还想要我夸你吗!”
首领长刀刀鞘又拍在柳安安的后腰上。
“醒了就别装死,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