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被孔玲收养,小到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长相,只朦朦胧胧记得母亲有一头长发,和养母的短发有着天壤之别。孔玲从来没有和她说过父母的任何事情,她只明明确确告诉何宛,她是被自己收养的。
何宛脑海里那个长卷发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她想着自己的父母,再想到刚才孔玲完全不顾及自己感受,半点不听自己的解释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又掉下来。走着走着,她猛地顿住脚步,转头往富华河的方向跑去。
W城刚下过暴雨,河水湍急。早在几天前富华河的水位就漫过了警戒线,满江都是混浊的黄泥。
何宛从桥上的石阶一步一步往下走,每走一步,痛苦就多增加一分。悲观是一个恶性循环,你越想逃就越被它所缠绕,何宛越想越痛苦,脑子就像要炸开似的,她喃喃出声。“就这样吧,这个世界也没有人在乎我。”
就在何宛即将走到江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江边的护栏抽烟。徐远宁正靠在护栏边上,本就白皙的皮肤透着些许红润,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她盯着他愣了一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方向,正巧对上了他质疑的目光,“何宛?”
何宛此时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愣是在原地站了半会才决定走下石阶。竟然在这时候碰到徐远宁,她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徐远宁,你在这干嘛。”
徐远宁冲她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哭肿的眼睛看了一会。“孔玲肥婆又骂你了?”
何宛撇过头不看他,闷着声音应了一声“嗯”,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然后你就哭着跑出来了?你这胆子也小了吧,不把她揍一顿再跑出来多亏啊。”徐远宁调笑道。“不过她这么胖,你应该只有被揍的份。”
何宛被他这一番话逗得有些乐了,嘴角也不住地上扬起来。
徐远宁用余光瞥了一眼何宛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样愁眉苦脸,便顺手把手里的烟给灭了。“来,叫声远宁哥哥,哥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何宛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朝他呸了一句。“就大我三天,你也好意思让我叫。”
徐远宁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还是小时候好哄,给颗糖就叫了,现在请吃饭都不叫。不过你叫不叫哥哥这个责任还是在的,吃还是要给你买的。”
他随手捞起何宛的手握着,把她拉上公路。何宛惊呼一声,耳朵迅速染上红晕。她抬头看徐远宁,发现他一脸自若的样子,没有半点觉得拉她的手有何不妥之处。但何宛力气小,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没能从他手里挣开。
徐远宁轻车熟路地把她带到奶茶店里,点了一份她最爱吃的香草冰激凌,习惯性地帮她把勺子拆开放在冰淇淋里。何宛把冰淇淋送到嘴里的时候,把自己为什么跑出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徐远宁半撑着脸,眼神里透露出温柔,不紧不慢地调笑她。“慢点吃,小心冻了舌头。你说哥哥对你好不好,全身上下就这十块钱,都给你买冰淇淋了。”
何宛咬着勺子敷衍地点头,嘴里支支吾吾地应着。徐远宁就好似她的朋友又像是同甘共苦的亲人,她因为刚才心里的小波动有些神情飘忽。
在何宛的记忆里,徐远宁是和养母一样不可或缺的组成。他和她住在同一条街上,打小就是患难与共。在他被他爸拎出门口罚站的时候偷偷带吃的给他,边帮他望风边催他快点吃。他也永远能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出现,以前有时是一个糖果,现在是一份冰淇淋,他也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里缺席。
何宛边想着小时候的事边吃,不一会冰淇淋就见底了。她吃得有些急,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但她就往心里放,也没表现出来。
在徐远宁的角度上看,她一脸呆滞,小嘴微微嘟起来。他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门,企图用手把她拉回现实世界。“别发呆了,吃完就回去。”
何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拉开椅子站起身来要走。她一想到要回去,又忍不住低头丧气,几不可闻地从胸腔叹了一口气出来。徐远宁看她丧气的样子,一把揽过她的肩膀。何宛一下撞进他的胸膛,有些抗拒地挣扎着和他分开些距离。她的鼻尖全是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心脏被不知名的东西撞击得砰砰直跳。
河边散步的大爷大妈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但徐远宁都装作没看到似的,从他们中间一脸坦然地穿过去。
“何宛小朋友,你现在必须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