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笼中剪羽。
无根浮萍。
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
温黛黛的身子轻轻一晃,她定定地凝着云铮那如石铸般的面庞,那伪装的神情悉数消失,像是涟漪过去恢复平静的湖面。
她的右眼落下一滴泪,眼瞳的红却褪去了,黑白分明,澄澈动人。
“云铮。”
温黛黛道:“你可愿意听我讲讲我的身世故事?”
她又走近了一步。
云铮没有后退。
*
“徒弟,你怎么在一楼发呆?”
苏梦从后院走到大堂时,便看到了乖巧坐在一楼长凳上的欧阳奎。
少年轻声一叹道:“我方才上楼想要回房,却看到温姑娘去敲了房门,所以又悄悄下来了。”
“不愧是我徒弟,很有当月老二号的潜质。”
“啊?”欧阳奎有些茫然,但这句话的字意并不难理解,他很快反应过来:“师父您又是给谁做月老了?”
苏梦笑而不语,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发现里面是空的,又悻悻放下,欧阳奎忙起身道:“师父,我给您去后厨拿一壶热茶来。”
“不用了。”苏梦摆摆手,让欧阳奎坐下,“说起来,我收你为徒后,还未传过你什么武学心法,一首让你赶路,瞧你这脸都消瘦了。”
欧阳奎神情一肃:“有些大门派会花多年来考验门人品性,之后才决定是否传其绝学,徒儿知道好事须多磨的道理。”
“万一磨着磨着,欧阳家己经传了新家主,你可会怪我?”
欧阳奎神情镇定:“这是徒儿选的路,又怎会怪师父?”
“唉,这种话在没有真正面对前谁都会说的。”苏梦对此深有体会。
顿了顿,她忽然道:“左右无事,不如师父现在就以传音入密,教你一门心法吧。”
“啊……就在这客栈大厅之中吗?”
“不然呢,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