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拉到你家里去,然后换个箱子拉到我家,伪装成我的嫁妆。这样,我嫁进去才不丢人。你脸上也有面子。”
陈香香弹起来,苏昂几乎压不住她。
陈香香:“呜呜,呜呜。”
“安静,听听李子义怎么说。”
李子义说道:“这样也好。晾他陈家也不敢反驳。将来这些嫁妆都是咱们孩儿的。等将来我高中进士,咱们一家人去赴任,留她在家伺候父母,也算给了她一个归宿,不算亏待她。”
“表哥说得对,她一个卖鱼的女儿,能嫁到读书人的家里,也算运气。表哥就是太仁义,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老早退了亲。那些世人的唾沫星子,都会淹死她。”
陈香香一脚踹在苏昂腿上,苏昂冷不防被踢到,“你个疯女人,发什么疯?”
陈香香推开苏昂,一把扯开两间包房中间的纸窗子,破口大骂:“奸夫淫妇,一对儿奸夫淫妇。不知羞耻的玩意儿。你们还是读书人呢,就这么不知道羞耻!不仅来这里私会,还有了奸生子。”
这茶楼就在书院不远处,他们经常来这里幽会,这也是他们固定的包间。
李子义和桑姑娘本来情意绵绵,谁都没想到隔墙有耳。
桑姑娘脸色煞白:“陈香香,你偷听?你跟踪表哥?你品德如此恶劣?就你这等人,还想嫁给表哥?真不要脸。”
李子义也迅速恢复理智,推开桑姑娘:“陈香香,你跟踪我?”
陈香香看着那张曾经让她着迷的脸:“我跟踪你?屁。我早就……”
苏昂赶紧打断她:“李之义,桑姑娘,你们还来倒打一耙?呵,就你们能来这里喝茶,我们不能来?你们读书人就高人一等,我们卖鱼的就连口茶都不能喝?可别忘了,你家的喝茶钱,说不定都是我们陈家给的呢。”
这句话戳到了李子义的痛处。
他家是没钱,他爹拼命读书,考中了秀才,也把家里的钱都给败光了。如今在书院里头做个教书先生,每个月收入就那么点儿银子,他也还得交学费,如果没有陈家接济,别说喝茶的钱了,他连身上这件上等的松江棉布袍子都穿不起。
李子义和桑姑娘对视一样,桑姑娘就要走。
他们不确定这两个人偷听了多久,当务之急,桑姑娘要避开。
陈香香岂能让她逃走,隔着窗子大骂:“不要脸的,未婚就撬人家男人。你读书识字又有什么……”
苏昂低声说:“嗓门大些。”
陈香香果然嗓门大了:“你读书识字又有什么?还不是偷男人。你敢偷,怎么就不敢面对?想逃走,呵,老娘打断你的腿。”
她刚才一肚子火,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出口。
厅堂里的茶客们纷纷围过来。
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陈香香又经常在菜市场卖鱼,不少人认出来她。
“香香姑娘,咋了这是?”
陈香香委屈得大哭:“这两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男未婚女未嫁的,孩子都弄出来了。”
周围的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