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南被楚棠突如其来的老实回答哽到了,“你可真是不谦虚啊。”他骄傲地扬起脑袋,“我猜,你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了吧?如果想要继续撑起这个灵力罩,灵力枯竭,经脉己经隐隐做痛了吧?”
“你守不住你的同伴,你也保护不了自己。这场比赛就……”
对方说了一大堆,楚棠愣是一句话都不想听。
打斗时放狠话,简首就是手里一捧沙——沙臂。
趁着对方说话的间隙,楚棠脚踏罗烟步,玄妙步法,身形如风,轻踩庭中一座雕刻石灯,急速朝着谢砚南靠近,右手掌心凝聚着一团柔和的白色光圈。
屋顶之上的谢砚南刚把放完最后一句狠话,“可惜,这是你的极限,却不是我的极限。”
下一刻,他侧头就看到楚棠贴脸而来。
一句脏话脱口而出,“艹”
(艹,一种植物)
谢砚南顿时运转全身灵力,他一手拍着身下的瓦砖,以此借力跃空,堪堪躲过楚棠的那团贴脸而来的白色灵力团。
银饰装扮的蛊修男子怒目圆睁,极为愤怒地说道,“楚棠!你真的!不讲武德!”
楚棠撇撇嘴,灵动的桃花眼微垂,眉眼之中透露着大失所望。关于对方躲过她的贴脸攻击一事,她感到些微遗憾。
毕竟对方可是先手对她下蛊虫,真不知道对方怎么有脸说出这种倒反天罡的话来的。
谢砚南反应极为快速,马上就做出了反击。
只见他手腕一抖。
下一瞬,蛊修的手中出现一把通体漆黑的折扇,扇面上竟然画着几只栩栩如生、种类各不相同的蛊虫。
扇面上的蛊虫大小各不相一,形态各异,比起之前释放出来对付楚棠的蛊虫,更加灵动,看上去有了几分聪颖之态。
这显然是一件地阶的高阶法器。
谢砚南用力挥动扇子,顿时狂风大作。
飞沙走石,风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蛊虫,犹如雨点一半朝着楚棠扑去。
楚棠临危不乱,两手掐诀,变化手势,左手握拳,右手托举,空中陡然出现数面厚厚的,由冰晶凝结成的盾牌,阻挡住了蛊虫的攻击。
狂风从西面八方而来,风向不同,但是同样的是,夹杂着很多细小的蛊虫。
冰晶盾牌出现的时间和位置都极为巧妙,刚好将这些风刃及其夹杂的蛊虫挡住。
但是,有一点显而易见。
由高阶法器唤出的蛊虫,比之前的那些蛊虫更加棘手。细小的蛊虫穿入冰晶之中,隐隐有穿破这面由冰晶凝结而成的盾牌的迹象。
谢砚南见状,迅速与楚棠拉开距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神识那么强,灵力还这么充沛?
他忍不住暗骂一声。
艹,对方到底修为几何?对方到底年龄几何?他怎么感觉对方比那什么劳什子剑修沈妙竹还难打?
谢砚南嘴上功夫依旧厉害,“希望你能笑到最后吧,小丫头。”
紧接着,谢砚南以黑色骨扇唤出的蛊虫像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一样,立马加快了穿破冰晶的行动。
楚棠嘴上糊弄着对方,“好的哦。”但是少女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空无一物的右手像是托举着什么东西一样。
就在谢砚南略带防备的目光中,就在蛊虫即将破冰而出之时,楚棠将右手轻轻一捏,厚厚的冰盾传来一道道裂痕,随后冰晶猛得爆开,破碎的冰渣连同受波及的蛊虫一样,在温暖的阳光中湮灭。
漂亮的冰晶碎片在阳光下而泛着七彩的光,绚丽而又夺目。
谢砚南难得感到了棘手,他突然发现如果不使用底牌,他好像真的打不过楚棠了。对方绝对不是一个筑基期七层的修为!哪家的筑基七层的修为,哪家的筑基七层的灵力储备这么强!
身着银饰的男人脚尖轻点,站在离楚棠不远处的庭院空地,“楚棠,这一招是我准备用在最后一轮夺魁的比赛场上,让我获得最终胜利的最终对局上。”
“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对方逼得他不得不使用这一招了。他心中莫名浮现了一种诡异的预感,如果这一次他不使用,整个新生大比他都没机会使用了。
关键是这种预感准得不能再准了。第二轮的时候,他这种预感也出现了,然后他就狠狠地栽在了楚棠的手上。
身着异域华服的男人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在整个院子中回荡,似乎在每个人的耳畔响起,又似乎远如天际。
男人薄薄的嘴唇张开,只说出了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