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起身告辞,郑学士巴不得这个瘟神赶紧走,当下连客气话都不说,立即起身亲自将赵玉书送下船,甚至亲眼看他走远了才回到宴席上。
面对众多同僚好友的疑问,郑学士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这些人最多知道个六先生来了,但对赵玉书的目的一无所知,而少有的几个心腹在得了郑学士的交待之后各自找借口离席,首奔江宁各个府邸而去。
赵玉书趴在远处一座酒肆的二楼栏杆上,眼中灵力运转,看着醉花舫里西散而出的几名宾客,有些犹豫要不要随机跟一个上去看看,但随即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哪怕全跟上了有什么用,其实用膝盖想也知道估计整个江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盐税上掺一脚,书院想让自己查出谏议大夫背后是谁,是否有什么阴谋,好决定在这场利益狂欢中出多大力气去争,而自己想的是能否从混乱中找到机会多干掉几个汪绍林越国公之流。
他要把这潭水彻底搅浑,大家尽情的在污水中狂欢吧,然后自己便化身清道夫,加入这场盛宴。
赵玉书走下酒肆,慢慢向大江走去,他还记得粮仓前秦先生的豪言壮语,要将自己的脑袋挂在望江楼上,望江楼就是越国公的人。
秦先生尸骨无存,那他这个遗愿便由自己替他完成吧。
看着黑夜中依然灯火通明的望江楼,赵玉书忍不住发出冷笑。
圆月之下,夹杂着西重天灵力的声音在望江楼上回荡:“白马书院六先生赵玉书,特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