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廖吉昌被他说的耐心彻底没了不说,反而一肚子气。
他静静地盯着谢宁。
晶亮的眼眸里满是深沉。
谢宁被他看的直发毛,讪讪笑了下道:“呵、呵呵,廖世伯……”
廖吉昌严肃地凝视了谢宁老半天,才道:“谢宁啊……我知道你只是个秀才,这种事情不敢参合太深,现下你已经是小三元,虽说只是个秀才,但有我在,你要不要考虑到世伯身边来做个副手?”
“……嗯,做个官位不算高,但不影响科考的掌书记如何?”
谢宁:“……”
这老头问计不成,改上糖衣炮弹了。
封疆大吏的文官助手,能直接接触到地方政权的权利核心,并且这个官职,即便来日下放,最次也能混个知县做做。
但这个关口上,谢宁可不想冒险。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考科举,将来搞个学政之类躺平的闲官做做,再让谢大利他们给他做生意挣钱,他的后半辈子只管老婆孩子热炕头。
历来送上门的都没好事。
谢宁果断决绝,“廖世伯您说笑了,明年开春就是乡试,好多书我都没看呢,再说我连举人都不是就不往您身边凑了!西北节度使的副手就算是个七品小官,那也够让人眼红的了!”
“我就考个小三元,别人都嫉妒得恨不得咬死我!”
“这官我不当!”
“你不当?”
廖吉昌吹胡子瞪眼,简直被这滑不留手,满身心眼子的臭小子给气笑了。
“行,你不当!”
马车吱嘎吱嘎,就快要停到裴家小院门口。
车里安静了一会。
谢宁知道廖吉昌可能生气了。
可那又如何?
他不想干的事,谁也别让他操劳挨累!
马车外,车夫道:“老爷!谢三元,地方到了!”
“下车吧!”
廖吉昌两眼紧闭,像是多瞧谢宁一眼都要闹心。
谢宁起身一只手都已经撩开车帘,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廖吉昌睁开眼,嘴角压着笑意,“怎么后悔了?想在我身边当个七品小官了?”
谢宁展颜一笑,厚脸皮地从兜里掏出一沓银票,“廖世伯,二十一万两银子太多了,放我这怕半夜被偷,要不您先帮我保管着?”
“你……”
廖吉昌都快要被他气的没脾气了,他压着一口气一把夺过银票,怒道:“放我这?明个我就把银票送西北卫去!”
“呵呵……我知道您不能!”
“行了,赶紧回去吧!”
谢宁麻溜滚下马车,进院门之前,还不忘拱手施礼,“恭送廖世伯,廖世伯改日再见!”
“相公,你回来了!”
院门推开,许婉正坐在廊下看书。
“看什么呢?”
谢宁笑道。
“一本杂记。”许婉道:“相公吃饭了么?厨房里还热着菜,是裴千总下午叫人送来的,他说晚上还会再来。”
“嗯!”
谢宁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先去隔壁屋子,槐棋一见他来,立刻开始抹眼泪,“谢公子,我家公子还没醒,这可要怎么办呀!他这都昏迷多少天了!”
好端端的大活人,一直昏迷也不是一回事。
谢宁心里也着急,他给吴俊源诊脉,这小子脉象已经逐渐平稳下来,他又翻了翻吴俊源的眼皮,地下晦暗一片,一点有意识的迹象都没。
这让他不禁想起,王府里神神秘秘的几个道人。
会不会真是被人吓了降头。
“槐棋啊……”吴俊源总是不醒,也不是那回事,他道:“你知道你家大公子,吴将军怎么能联系上不?或者你家公子有什么信物什么的没?我送去叫裴千总送去联系联系。”
“信物?”
槐棋不过十三岁的小孩,连天地哭,眼睛都快哭成妙木山的蛤蟆了。
他抽泣着道:“信物……谢公子,我家公子出门什么都没带,户牒那天也掉泥里了,信物……我、我算不?”
谢宁有点无奈地点点头,“你算!”
晚饭吃了没多一会,裴毅便来了。
见谢宁正在吃饭,他大马金刀地坐下,拿起桌上的满头就啃,“谢三元,你上次给我兄弟们治病的神药还有没?”
上次临时做的青霉素,已经一滴都没。
谢宁道:“没了,怎么了?军中出现瘟疫了?”
裴毅叹气道:“瘟疫倒谈不上,吴统领治军深严,白城瘟疫刚冒苗头,赤甲军中就已经防治着了,就是这最近,胡人大军集结宿川城外,两军对垒天有不测风云,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