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想做丝绸生意,大可以自行开拓销路。”卢广耀一般的时候不犯蠢,他仍旧笑得一派和煦盯着那几个胡人,“在坐部落代表都是与我卢家签订过合约的,李夫人这么做恐怕不太和规矩吧?”
“哦……?”“这么说是卢家有现货可以交易了?”卢广耀一滞,“货源卢家自然有准备,这点还不用李夫人操心。”卢广耀笑着道:“诸位,我家二叔在城内鸿宴楼有请,若是诸位闲暇不如聚一聚,出货延迟的事是我们卢家的责任,我二叔打算在价格上跟诸位商量商量。”在座胡人一听卢家是要降价的意思,纷纷动了心思。鄢玉蓉也不拦着。半个时辰后,鸿宴楼一群老爷们中做了个鄢玉蓉,向来女人们的优秀只在内院后宅,要么相夫教子有功,要么持家有道,像她这般在生意场上抛头露面,与男人挣利少之又少。行走商场多年,鄢玉蓉早已习惯各式各样的目光。卢轩看她也跟来眼角眉梢都跟着抽筋。卢轩先是开嗓客套了一番,象征性屈尊与几位胡人代表敬了酒,直奔主题道:“卢某人知道,最近的交易出货上卢家耽误了,为表诚意,卢家愿意每匹白坯丝绸降价三两!”“以弥补诸位的损失!”三两?!!那价格不是跟李家的一样?当即就有胡人代表问了,“那出货呢?能否正常?”卢轩眯缝着眼睛盯着鄢玉蓉道:“定然是正常,卢家的百年声誉诸位尽可放心!诸位想必也听说了,此前卢家有一匹货物遭劫,被劫地点虽然发生在草原,但我们卢家可是没让生意伙伴遭受半点损失,所有丢失的货物都由卢家一力承担。”“这次也一样!”胡人代表们个个目光闪烁,心思各异。他们跟卢家做了多少年的生意,从心底里更倾向卢家,李家纺织厂的货虽然品级比卢家高,但毕竟是新加入榷场,在价格同样的情况下他们更愿意相信卢家。“四两!”鄢玉蓉不轻不重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倏然砸在所有人心上。卢轩登时大怒,一拍桌子,“鄢玉蓉!我敬你是将军夫人,否则这男人生意上的事,哪有你个女人说话的份!”“卢二老爷!”鄢玉蓉笑道,“您这话说的就有失风度了,生意场上不分男女,既然朝廷有规定榷场份额有民间的份,那李家自然也有机会,有来有往才是生意,今日我李家在丝绸上搀了一手,保不齐将来您也会在李家的生意上先行一步!”卢霆的大儿子操持江南产业,没少抢他们李家的生意。“银子么,跟水一样,昨日流到你家,今日轮到我家,降价竞争也属正常,若不然您卢二老爷的席面……”鄢玉蓉撇嘴一笑,差点没把卢轩叔侄气死,“我鄢玉蓉还真就看不上!”丝绸生意利润大。市场上的丝绸价格,已经照官府规定的七十两高出二十多两,卢家自己产生丝,家中又有大量免费劳动力,其中成本何其微薄。相比李家,生丝从外地远道而来。人力,场地物力全都是成本。想跟他们卢家在价格上相争,卢轩冷哼一声,眼神具是杀意,他道:“四两?鄢娘子可真是好口气,这般降价真不知你家的买卖还挣钱否,难道这就是女人做生意的手段?” “这就不劳卢二老爷您操心了!”鄢玉蓉淡笑一声。在座胡人听着两边剑拔弩张心里要乐开花。才短短两句话的功夫,丝绸便降价一两,胡人们甚至希望他们继续吵下去。果然,就听卢轩怒喝道:“五两!我卢家世代的丝绸买卖,实力何其雄厚,降价五两难道你鄢娘子还要跟?你怕不是要赔钱!”“降价五两鄢玉蓉自然跟不起!”鄢玉蓉施施然起身,淡笑着看向众人,“玉蓉还有事,今日就不相陪了,但李生意的大门一直向诸位敞开!若是做腻了卢家的生意李家随时欢迎各位!”卢家大出血舍每匹丝绸五两银子的利润,反复承诺,才勉强使得胡人代表在出货速度上松口。胡人走后。卢广耀忧愁道:“二叔,现下胡人这边是答应可以晚几天出货,但谢宁一日不回,庄子厂子被封货源还是没有着落……”“去找赵斌!”城内一处会馆内,卢轩卢广耀一颗心放肚里刚走,鄢玉蓉就从后面帘子里走出来。赵斌摇着扇子道:“李夫人,我已经答应将李家丝绸借给卢家,你就不怕鸡飞蛋打,最后什么都没捞着?”“赵公子尽管借便是!”鄢玉蓉拿起茶盏一壶茶沏得行云流水,好似商场运筹帷幄,“卢二老爷乃是赵公子外祖,血亲相帮情理之中,丝绸厂有王府两成干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