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话可说?”
“无论陈大人终局如何,您从一介布衣起,凭科举一路升至侍郎之位。这般境遇,晚辈始终心怀敬重。”
陈寒远面露不屑:“年轻人,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吃这一套。”
“非也,晚辈的出身早被有心之人宣扬的满朝皆知,商人生的贱种,连亲爹都不肯要。总之,没什么好话。”
言毕,他将杯中酒仰头饮尽,执壶重新斟满一杯。
陈寒远淡淡道:“你是大周第一个连中六元之人,身后有苏山长与林太傅照拂,被眼红的人酸几句算得了什么。”
“大人当年被笑作泥瓦匠之子时,可也曾这般想过?”
他垂眸拨弄杯沿,烛火在酒液里晃出细碎金光。
陈寒远目光深邃,握着酒杯的手指尖泛白,嗓音低沉:“本官怎会在意鼠辈之言?”
夏温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本官”和“鼠辈”足以说明陈寒远是在意的,而且很在意。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
看着陈寒远不自觉饮下酒,夏温娄神态自然的给他续上,“晚辈可没您这般心胸,我便十分介怀。不瞒您说,前些日子忠勤伯家的三公子跑到我家中骂我是‘商人生的贱种’,还被我弟弟砸破了头呢!”
这件事陈寒远听说过,打心底里他认为夏然砸的好。听到这里,他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夏温娄觑着陈寒远的神色,接着道:“其实当日就算我弟弟不砸他,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泥人还有三分性呢,我如今也是堂堂官身,还敢叫嚣让我给他下跪。他们这些勋贵也太作贱人了!”
陈寒远神色平淡:“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诉苦?”
“自然不是,晚辈是想向您请教为官之道。”
陈寒远仰首大笑:“堂堂状元郎竟向我一个阶下囚请教为官之道,是你糊涂,还是拿我当傻子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