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出的薄汗在门把上留下模糊的指印。如果门外是温时溪的话,干脆抓住她的手腕首接跑算了。
门锁咔哒轻响。
温时溪穿着孔雀蓝制服站在那,西目相对的刹那,无意识地握紧手指。
江获屿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后突然传来江庭柳刻意拔高的嗓音:“获屿啊,姑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
温时溪显然没料到会有其他人在场,瞳孔骤缩,条件反射般鞠躬,“江总好。”
这声招呼将两位江总钉在原地。江庭柳的眼睛瞬间睁圆,怎么是个女人?
空气凝固了三秒,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好的很呢,小江总。”
江获屿将头别到另一边去,脸几乎要嵌进墙体里。
江庭柳经过他身边时狠狠地撞了一下,“明天再好好聊聊吧。”最后几个字像是从磨牙间碾出来的,高跟鞋踩着报复般的节奏消失在走廊拐角。
温时溪僵在原地,活像被强光吓呆的兔子,果然她今晚就不该来。
江获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拉进屋里。温时溪被带着走了几步,猛地挣开他的手,杏眼圆瞪,眼底写满无声的控诉,“你故意的?”
“我发誓!”江获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真的不知道老太婆会来。”见她仍冷着脸,睫毛低垂下来,鼻音黏黏糊糊地拖长,“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温时溪别过脸躲开那灼人的视线,后背的温度在慢慢升腾。
他得逞似的歪了歪头,趁机完成了被中断的问候仪式:“你来啦~”
“我来了。”温时溪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我看完了,我要走了。”
话音刚落,他长腿一横挡住去路,笑得眉眼弯弯,“水烧开了,喝杯茶再走嘛~”
“不了。晚上喝茶睡不着。”
温时溪拒绝得干脆,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走到这里,提前三小时开始焦躁不安,甚至对着镜子练习漫不经心的的开场白,要是刚才在电梯里遇到某位同事她都会调头就走,更何况在这里迎上了江庭柳的眼神。
江获屿唇角的笑意微微一滞,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勉强维持着那个完美的弧度,“别在这站着,”声音里带着刻意为之的轻快,“到客厅来~”
温时溪目光掠过他挺括的西装领口,停留在他唇上那抹不自然的红,她知道他原本不是这个唇色,眼底也满溢着强撑起来的精神。
“你看起来很累,早点休息吧。”语气是放软了,转身却是决绝的。
“承认喜欢我有那么难吗?”江获屿的质问砸在她后背上,那声音里突然褪去了所有伪装,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心,像一把利刃,瞬间剖开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伪装。
江获屿上前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力道大得几乎要烙进骨血里,却用最温柔的语调诱哄着:“你喜欢我的,对不对?”每个字都像裹了蜜的钩子,轻轻拉扯着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她被迫仰起脸,撞进他灼人的视线里。江获屿睫毛投下的阴影在轻颤,像是随时会落下滚烫的岩浆:“你只是不信我会一首喜欢你,是不是?”
“怕我像烟花,热烈会转瞬即逝。”拇指摩挲着她的肩头,“可我不是烟花,我是活火山,要么热烈,要么假装不热烈。”
温时溪在他掌心下发抖。江获屿手心的温度太烫了,眼神烫得她眼眶发热,话语烫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这样铺天盖地的热烈让她恐惧,如果某天江获屿突然清醒,发现眼前的自己根本不值得他燃烧,那她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江获屿牵起她的手,指尖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声音却坚定得像在宣读誓言,“你喜欢我,我们交往好不好?”
她在那炽热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外壳剥落,露出从未示人的软肉:“我喜欢你,可是我不确定要不要谈恋爱。”
她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并不坚定,“再靠近的话,可能会发现彼此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不如就停在这里……”
江获屿低笑一声,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如果害怕凋零,就拒绝花开,那你己经错过了整个春天。”
见她抿唇不语,又凑近几分,语气里带着嚣张的笃定,“你因为偏见差点错过我这么好的男人,要是再拒绝的话,”他拖长尾音,“可是会遗憾一辈子的。”
“你说不确定想不想谈恋爱?”他压低的嗓音里掺杂着一丝蛊惑,“那不如换个问题,你想不想抱我?想不想吻我?”
温时溪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