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出了声,清亮的嗓音像冰泉淌过,又慢慢变了调,带着几分恍惚,“我就是觉得江获屿太好了……好的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余绫筷子夹起一块肥牛,在红汤里蘸了蘸,“他就没有缺点吗?”
“当然有!”她脱口而出,江获屿的缺点多得像星星,“以前没觉得,熟了之后才发现这个人特别爱挑衅别人,本来长得就够嚣张了……”
他说话时,偶尔会带着几分身为男人的优越感;调情的浑话也是信手拈来;目的性很强的撒娇示弱;还有身上那股发丨情的公狗味,更是隔了十里地都能闻出来……
可这些细枝末节,在他那些好处面前,竟都成了可以原谅的小毛病。就像名贵的瓷器,非得有些瑕疵,才显得真切。
“你是觉得他在演吗?”赵雅婧问。
“他要是能演这么久,那我真的要佩服他了。”温时溪眼底浮起一层迷蒙的雾气。
她只是困惑,这世上真有如此契合的两个人吗?她随口一句闲话,他总能接得恰到好处;她刚勾起嘴角,他己经会意地低笑起来。连那些藏在眼角眉梢的细微情绪,他都像读惯了的书页般熟稔。
这默契来得太容易,就好像一起生活了许久似的,“这会不会是杀猪盘呢?”
余绫猛地咳起来,句子被咳嗽声切得支离破碎,“杀……咳咳……你有什么好杀的……”
“他杀你能得到什么?”赵雅婧说完自己都笑了,在温时溪大腿上点了点,“你那存款有他的零头吗?”
“那你说他图我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上床,对他那种投一分要赚十分的人来说,又似乎得不偿失。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炫耀呢?”余绫忽然笑了,“我们三个,以前是只有你单身,现在是只有你谈恋爱了。”
“那你还谈吗?”她反问。
“谈呀。难道失败一次就不敢再尝试了吗?”余绫咋舌摇着手指,眼睛又突然瞪大,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我跟你们讲,陈星阳之前不总是一声不响地送奶茶吗?我怀疑他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在宿舍。”
“怎么说?”赵雅婧突然来了兴趣,将身体转向她。
“我昨天晚上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害怕婚姻,但还是想谈恋爱。于是我就去问AI。”
她顿了顿,“AI说,爱情是当下满足,婚姻是长期规划,两者不是绑定的。”
“所以你……”赵雅婧歪了一下脑袋。
“遇到合适的就谈。”余绫将话题扳回来,“我就问它陈星阳之前说的话、做的事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打了个寒颤,“AI让我警惕PUA,这是在利用外卖变相监视我的行踪。”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温时溪摩挲着自己的手臂,“难怪他有时会突然问我你在不在宿舍?”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是你没回信息,他才来找我的。”
余绫忿忿地向上吹了口气,“男人怎么那么可怕呢?”
话音刚落,温时溪的手机就亮一下,谢云祁给她发来信息:【想你。】
她“噫”了一声,语调拖长,满脸写着嫌弃,“可怕的男人来了。”
赵雅婧说:“反正你现在不用管宾客关系,别理他就行。”
“我没理他呀,”温时溪连忙否认,“他是那种间歇性发疯,无缘无故就发来一句话,然后没有下文了。”
手机屏幕又亮起,江获屿的信息跳了出来,【想你】
同样的两个字,却是和方才截然不同的心境,心尖会一颤,嘴角会上扬,手指飞快敲下:【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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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的夜色沉了下来,窗外的灯火渐次熄灭,江获屿还在办公室里,他的手机屏幕亮着,温时溪在画面里轻轻翻着笔记本,偶尔笔尖划过纸页,沙沙的,像夏风抚过树梢。
他抬头瞥了眼屏幕。她咬着笔帽,眉心微蹙,一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思考无意识地晃动。他想伸手替她拨开,指尖碰到冰冷的屏幕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呢?”他突然开口。
视频那头,温时溪明显吓了一跳,她抬头,眼睛在台灯下亮得惊人,“突然出声很吓人的。”
江获屿低笑:“看你皱眉半天了。”
她低头翻着纸页,睫毛在灯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轻而坚定:“我在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杨经理遇到过的那些问题。”
江获屿望着屏幕里的她,心口突然长出绒毛,挠得发痒。加班的无聊集体叛变,连空气也变得生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