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女出海…找什么仙山、找不死药…跟…跟这鬼地方…有没有联系?”
“徐福…出海…东渡…” 陈忘川喃喃重复着这几个词,瞳孔猛地收缩!如同黑暗中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
他猛地看向胖子,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混杂着惊骇与明悟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联系?!何止是联系!”
“胖子!你点醒我了!!”
“我们之前一首纠结于始皇帝是否进入了这座城,是否获得了长生…
却忽略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他进入这座城之后…到底‘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玉简说‘十死无生’!雷蛾蔽日!我想这城里的景象,恐怕比我们想象的任何地狱都要恐怖万倍!那绝不是凡人能承受的‘长生’!”
陈忘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历史的寒意:
“或许…正是因为他进入过这里!亲眼目睹了这座‘天空之城’的真相!目睹了所谓‘长生’在这座城里展现出的、比死亡更令人绝望的恐怖形态!”
“他才彻底退了出来,留下这玉简,!”
“他才不惜一切代价!倾尽帝国之力!派遣徐福…带着重宝和数千活生生的祭品…扬帆出海!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海外仙山’和‘不死药’!”
“因为和这座城里的‘东西’相比…那茫茫大海中的‘仙山’…反而成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相对‘安全’的…希望!!”
这个推论如同惊雷,炸得胖子目瞪口呆!
他想象着千古一帝站在他们此刻的位置,甚至深入了这座死寂之城,
然后看到了某种让他这位扫灭六合、气吞寰宇的帝王都感到灵魂冻结、宁愿去赌虚无缥缈的海外仙山的终极恐怖…那该是何等令人绝望的景象?!
葛云衣静静地听着陈忘川的推论,墨玉般的眼眸深处波澜翻涌。
当陈忘川说到“这座城里的‘东西’”时,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握着墨色弯刀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更加苍白。
她看向那座巨城深处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种…深沉的悲悯?
“你们过来看,这里!”葛云衣突然叫住我俩。
此时她的手指停在了“雷渊”二字之上。
在“雷渊”两个古篆的周围,赫然被人用一种暗沉如凝固血迹的朱砂,重重地圈了出来!
那朱砂红得刺眼,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毒和不甘,历经千年风霜依旧触目惊心!
而在朱砂圈注的旁边,用同样暗红的朱砂,以极其细小、如同蝇头小楷般的字迹,批注着几个字:
“青铜覆面,或可活”
这七个字,比玉简正文更加潦草、急促,透着一股刻骨的绝望和…一种扭曲的希冀!
“这…这写的啥?” 胖子凑近了看,只觉得那朱砂小字如同扭曲的鬼符,透着一股邪性,
“青铜…覆面?活…活可活?啥意思?戴个青铜面具就能活命?”
陈忘川凑近葛云衣,也看清了那行朱砂小字。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头顶!
这诡异的批注,与玉简正文那冷冰冰的死亡宣告形成了恐怖的对比!
“青铜覆面…” 陈忘川的声音干涩沙哑,他下意识地看向西周冰冷死寂的青石城墙,
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涌出戴着面具的怪物,“活可活…难道是说…在这座‘十死无生’的城里…只有戴上某种‘青铜面具’…才有一线生机?”
这个解读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恐怖!
什么样的地方,需要靠“覆面”来求活?那面具又是什么?戴上之后…还是“活”吗?
葛云衣的指尖停留在那七个朱砂小字上,久久没有移动。
墨玉般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了然、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以及…一种冰冷的、近乎预知般的沉重。
她似乎认得这字迹,或者…认得这字迹背后代表的某种恐怖含义。
“这朱砂…” 陈忘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着那暗沉如血的痕迹,
“…像是…用血写的! 而且…是极其古老的…人牲之血!” 他曾经专门研究过作为地质类,对矿物和古物痕迹的辨别能力极强。
“人…人牲血?!” 胖子浑身肥肉一哆嗦,感觉那七个字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写…写这玩意儿的人…他…他最后戴面具了吗?他…他活下来了吗?难道是始皇帝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