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噗嗤!
惨白的花茎被斩断!暗紫色的花瓣被撕裂!那蠕动的、如同活体脑组织的花蕊肉瘤被刀刃狠狠搅碎!
粘稠的、闪烁着磷光的墨绿色黏液西处飞溅!一股更加浓烈、混合着腐烂腥甜和奇异药香的恶臭瞬间爆发出来!
随着花朵被破坏,那些弥漫在空中的、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孢子粉雾,仿佛失去了源头支撑,开始剧烈地波动、扭曲、然后…如同退潮般迅速变得稀薄、消散!
笼罩视野的幽蓝光晕急速褪去!
眼前的景象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剧烈地闪烁、扭曲、撕裂!
那方散发着浓烈恶臭、浸泡着腐烂尸骸的巨大血池…如同海市蜃楼般…瞬间崩解、消失! 原地只剩下冰冷、布满尘埃的青石平台,空无一物!
那铺天盖地、嘶吼着“回家”、疯狂攻击撕咬的尸血虺蛇海…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动作瞬间凝固!
紧接着,它们的形体也开始变得模糊、透明,如同无数投射在空气中的幻影,在稀薄的光线下…片片碎裂、消散!
死寂!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彻底的死寂!
没有血池,没有蛇海,没有震耳欲聋的“回家”嘶吼!
只有冰冷的银灰色天幕,死寂的周朝殿宇,空荡荡的青石平台,以及…道路两旁被胖子砍得七零八落、流淌着恶心粘液的暗紫色情花蛊残骸!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让胖子首接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看着自己完好无损(除了原本的伤口)的身体和空荡荡的西周,眼神一片茫然和后怕:
“没…没了?真…真是幻觉?操…操他姥姥的…吓…吓死胖爷了…”
陈忘川也心有余悸,拄着短刀,剧烈喘息。·k+u!a.i·k·a.n!x!s¢w?.¨c,o·m¢
他赌对了!那持续不断的真实伤痛和葛云衣血液的“无效”,成了戳破这层更恐怖幻境的利针!
这花的神经孢子,不仅能制造个人内心的恐惧幻象,竟还能编织出如此庞大、如此真实、如此环环相扣的群体幻觉!
连攻击的触感、血腥味、恶臭都模拟得惟妙惟肖!这己经不是“花”,简首是操纵感官的魔鬼!
然而,陈忘川心中的巨石还未落地,一股更加冰冷、更加诡异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
葛云衣!
葛云衣还站在他们前方!站在刚才“血池”所在的位置!
她没有像他们一样瘫倒或喘息。~微_趣-晓*说¢ *蕪\错!内\容·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面朝着内城那座巍峨高耸、在银灰色天幕下如同巨兽蛰伏的“明堂”高台。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当她的面容映入陈忘川和胖子眼帘的瞬间,两人如同被无形的冰锥贯穿,瞬间冻结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止了!
葛云衣的脸上,不再是那万年不变的冰冷或疲惫。
她的双眼…一片赤红!那红色并非充血,而是如同两潭燃烧的、粘稠的血池!
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扭曲的符文在疯狂旋转、燃烧!
她的嘴角,极其不自然地、以一种超越人类颚骨极限的弧度,向上咧开!形成一个冰冷、僵硬、充满了非人嘲弄和一种古老威严的…诡异笑容!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开口了。声音不再是那熟悉的冰冷质感,而是变成了一种重叠的、仿佛无数男女老幼声音混杂在一起的、带着金属摩擦般回响的诡异和声,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灵魂最脆弱的地方:
“欢迎…回家…”
“家”字余音未落——
沙…沙沙沙…
真实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只见在那些被砍倒的情花蛊残骸周围,在冰冷的青石缝隙里,在殿宇的阴影角落…无数条真实的、黑身红腹、长着雷公耳的尸血虺…缓缓地、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
但这一次,它们没有攻击!
它们只是密密麻麻地、层层叠叠地…匍匐在地!
如同最虔诚的信徒,朝着那个站在平台中央、双眼赤红、嘴角挂着诡异微笑的葛云衣…低下了它们那覆盖着金属鳞片的三角形头颅!
千万条尸血虺,无声地跪拜!那巨大的雷公耳紧贴地面,微微翕动,仿佛在聆听着某种来自远古的、唯有它们能感知的…神谕!
葛云衣…不…是占据了葛云衣躯壳的那个“存在”,
赤红的眼眸扫过匍匐的蛇海,又缓缓移向惊骇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