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以及两个“葛云衣”带来的终极诡异,彻底点燃了他这根紧绷的神经!
“狗日的妖女!!!” 胖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狂暴的杀意!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弹起来,看也不看,顺手就抄起掉落在旁边、沾满粘液和暗紫色花汁的兵工铲!
“老子拍死你!!!”
他双目赤红,如同疯虎般,抡圆了沉重的工兵铲,带起一阵腥风,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那个背对他们的、毫无防备的身影的后脑勺,狠狠劈了下去!这一下要是拍实了,铁定是个万朵桃花开!
“胖子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陈忘川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扑了过去!
他并非完全信任那个身影,但一种更深的、源自首觉的诡异感让他做出了反应!他死死抱住了胖子抡铲的胳膊!
工兵铲带着沉重的风声,堪堪停在离那身影后脑勺不足半尺的空中!铲刃上滴落的粘液,几乎要沾上那凌乱的发丝。+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老陈!你他妈拦我干什么?!” 胖子状若疯癫,奋力挣扎,唾沫星子喷了陈忘川一脸“就是她!就是这妖女搞的鬼!两个都是她!差点害死我们!现在又来装蒜?!”
陈忘川死死箍住胖子,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死死钉在那个背对他们的身影上。
她没有回头,对身后差点降临的死亡毫无反应,依旧安静地坐着,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不对劲…胖子…你看她…” 陈忘川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惊疑。
他死死盯着那身影的侧脸轮廓,脖颈的弧度,肩膀微微起伏的呼吸节奏…还有,
那沾满污泥的登山服袖口下,露出的半截手腕上,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旧伤疤——那是之前在银月村被毒蛾磷粉灼伤留下的印记,位置和形状,陈忘川记得清清楚楚!
“她…好像…没有那种感觉了…”
陈忘川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周围空无一物的平台,最后落回那个静坐的背影,
“…刚才那两个…一个红眼诡异…一个死气沉沉扔黑珠…都带着非人的邪气…但这个…”
他缓缓松开钳制胖子的手,但身体依旧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警惕地,绕到了那个身影的正面。
胖子也喘着粗气,紧握着工兵铲,瞪圆了眼睛跟着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沾满尘土和干涸血污、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嘴唇微微抿着,嘴角没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脆弱。
她的呼吸很微弱,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陷入了最深沉的昏睡。
正是他们熟悉的那个葛云衣!或者说,至少是外表上,那个一路同行、时而神秘时而可靠的同伴!
陈忘川蹲下身,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极其小心地探向她的颈动脉。指尖传来的,是微弱但清晰、属于人类的温热搏动。
“她…” 陈忘川抬起头,看向依旧惊疑不定、举着铲子的胖子,声音干涩,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荒谬感和更深的不安,
“…这个…好像是真的。”
“真…真的?” 胖子手里的工兵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看看昏睡的葛云衣,又看看空荡荡、死寂得可怕的平台,最后看向陈忘川,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后怕。
“真…真的?”胖子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眼珠子在昏睡的葛云衣和陈忘川之间来回扫,像在掂量两块烫手的山芋。
“老陈,不是胖爷我信不过你,是这鬼地方太他娘的邪门了!刚还俩葛大仙唱双簧呢,一个红眼儿要咱当祭品,一个死鱼眼扔黑珠子差点送咱俩归西!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躺这儿装睡美人?”
他搓着下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混不吝的、属于老江湖的狡黠和固执,
“不行!光看脸和喘气儿太虚!胖爷得亲自试试水!是人是鬼,一试便知!”
“胖子!别乱来!”陈忘川心头一紧,刚想阻拦,胖子那庞大的身躯己经像堵灵活的肉墙般挪了过去。
他脸上堆起一个极其刻意、带着三分谄媚七分试探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蹲在昏睡的葛云衣旁边,搓着手,用一种刻意放得轻佻又油腻的腔调开了口:
“嘿嘿…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