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莹玉的声音陡然激昂,带着悲愤,“将军兄长陈普文将军,忠勇刚烈,便是死于那场内乱!血仇未报,将军竟甘为仇寇鹰犬?”
“你!”张志雄目眦欲裂,兄长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腰间长刀呛啷一声半出鞘,寒光乍现!
就在刀光闪现的刹那!
嗤——!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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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雄只觉握刀的手腕猛地一麻,如同被无形的钢针刺中穴道。半出鞘的长刀竟硬生生被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推回了鞘中。他骇然抬头,只见宋青书负在身后的右手不知何时已并指如剑,指尖一缕淡金色气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而宋青书本人,依旧面带微笑,仿佛从未动过。
举重若轻,弹指封穴!
舱内亲卫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后退半步。张志雄额角渗出冷汗,方才那股力量,柔和中带着无匹的锋锐,若对方存心,自己这只手恐怕已废。宋青书身为武林盟主,早已名满江湖。何况白日里宋青书率峨眉几叶轻舟击溃陈友谅无敌楼船众人皆知,暗地里早已被传为神仙在世,武功简直匪夷所思。此时虽看似两人深入虎穴,实则单以宋青书武功,杀尽自己数人实则不费吹灰之力。
“将军,”宋青书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元廷暴虐,荼毒华夏。吴王朱元璋,顺天应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此乃煌煌正道。!s¨a!n¨y¢e\w\u-./o/r·g-陈友谅勾结蒙元走狗成昆,倒行逆施,视将士如刍狗,岂配为天下主?将军乃汉家英杰,一身武艺,当用于光复河山,救民水火,岂能再为暴君殉葬,令麾下忠勇弟兄葬身这无义之战?更令令兄泉下难安?”
“勾结成昆”四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张志雄心坎!当年被成昆以“三尸蛊毒”控制,后来还是明教教主张无忌从灵鹫宫传人杨夕那里取得解毒之法,方才为明教众位深受其害的兄弟解困。如今想来,当初身不由己如同提线木偶的屈辱记忆,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宋青书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张志雄动摇的双眼:“吴王有令!将军若弃暗投明,既往不咎。麾下将士,皆得保全。光复之日,封侯拜将,青史留名。此乃吴王手书,印信为凭!”一方明黄帛书递出,上盖吴王大印,更有火焰升腾的圣火令印记灼灼生辉。彭莹玉亦沉声道:“贫僧以明教圣火立誓,吴王与宋盟主金口玉言。况且这圣火令印记乃是我明教张教主许诺。张将军,一念之间,关乎数万性命与汉家气运。莫让忠魂泣血,莫让亲者痛,仇者快!”
张志雄死死盯着那帛书上的火焰印记,又看向宋青书那双坦荡深邃、蕴含着无匹力量与信念的眼睛,再想到陈友谅的刻薄寡恩、兄长的血仇、成昆的阴毒,以及此刻大军被围粮道断绝的绝境……他紧握刀柄的手,终于缓缓松开。眼中挣扎的戾气,被一种如释重负的决绝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双手接过帛书,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末将……愿降!愿献水寨图,并说动右金吾陈普略,共襄义举!”
……
朱元璋的帅帐灯火通明。巨大的鄱阳湖地图铺开。朱元璋手指重重敲在湖口位置:“伯温、天德之策甚善!徐达!”
“末将在!”
“命你率水师精锐,星夜封锁湖口所有水道!沉巨舰为桩,熔九阳真力铸玄铁锁链横江。布下‘九宫钉’暗桩水阵。定要这湖口,片帆难渡。”
“得令!”徐达抱拳,眼中精光四射。
“常遇春!”
“末将在!”
“率你麾下虎贲,扼守泾江口、南湖嘴所有陆路要冲。深挖壕堑,广设鹿砦拒马。多布火器弓弩!一只耗子也不许给咱爬过去!”
“遵令!”常遇春声如洪钟。
“宋真人,”朱元璋目光转向刚刚劝降归来的宋青书,“陈友谅困兽犹斗,必不甘坐以待毙。湖口铁锁横江,他巨舰难行,必遣高手精锐,试图打通陆路粮道,或行刺杀之事!”
宋青书点点头:“吴王明鉴。陈友谅身边,尚有原成昆外室弟子,其中好手不少,也有不少精通毒蛊暗杀之术。更有丐帮叛徒帮众跟随,其中‘毒手蛟’钱青健,昔日为污衣派香主,叛逃后投靠陈友谅,善使‘腐骨穿心掌’与毒沙,阴狠歹毒。此辈不除,粮道难安。”
刘伯温羽扇轻摇:“此非寻常军士可敌,当遣武林高手协同巡视,扼守险要。”
宋青书眼中闪过锐芒:“正有此意。少林、丐帮诸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