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那只属于陆辞的手,像一道温热的铁箍,存在感强得不容忽视。.幻¨想?姬/ /无~错+内\容_她下意识地往回抽了抽手,力道很轻,带着点试探。
结果几乎是瞬间,她的手腕就被一股更不容置疑的力量攥紧了。陆辞的手掌宽大,指腹和虎口带着一层薄茧,粗糙地磨着她腕部细嫩的皮肤,指节微微发力,把她往他身边更近地带了半步。
姜书雅心头一跳,抬眼去看他。路灯的光线从侧面打下来,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沉沉的,比电话里那个偶尔会带着点痞气笑意的声音冷硬得多,甚至显得有些凶。隔着厚厚的冬衣,她也能感觉到他手臂蕴含的力量感,一种她绝对无法抗衡的力量。一丝细微的、本能的惧意悄悄爬上脊背。
“唉,”她叹了口气,声音有点发闷,带着点无奈,也像是给自己壮胆,“我都跟你出来了,还能跑了不成?”
陆辞脚步没停,只是侧过头,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很沉。“我这都从单位出来了,”他开口,“你觉得难道我只是为了付清房尾款吗?”
姜书雅不明所以:“那不然呢?”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就在饭店门口不远处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下。昏黄的光线被光秃的枝桠切割得支离破碎,落在他脸上,显出几分少见的凝重。他松开她的手腕,却转而扶住了她的肩,迫使她正面迎上他的视线。
“我不在的时候,”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审慎的意味,“我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姜书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一怔,随即心头冒起一点小小的火苗。她微微抬起下巴,眼尾轻轻一挑,语气里故意掺了点挑衅:“怎么?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怕你妈抖落出来?”
陆辞的眉头立刻拧紧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他顿了一下,扶着她肩膀的手似乎微微收紧了点,指节有些泛白,语气却缓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就是怕…怕她跟你说当军嫂的事,怕她那些话…吓着你。”
原来症结在这里。姜书雅心里那点别扭和紧张,像被戳破的气球,倏地散了。她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那点属于军人的坚硬外壳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里面真实的顾虑。
“嗯,”她点了点头,声音也跟着放软了些,“这个你妈倒是说了。”她留意着陆辞的表情,果然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紧紧锁住她,屏息凝神,仿佛要从她脸上每一个细微变化里确认什么。“你妈妈跟我说,”姜书雅迎着他的目光,清晰地、缓慢地说,“千万别当军嫂,当军嫂好辛苦。”
陆辞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只是首勾勾地盯着她,那目光像探照灯,要将她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想法都映照出来。
姜书雅没有回避他的审视,反而微微向前倾了倾身,语气变得认真而温和:“我以前确实没有想过这些。¢s_o?k~a·n_s_h+u¨./c¨o-m′但是,”她加重了语气,“我觉得你妈妈跟我说这些很真诚,也很有道理。我觉得她真的很爱你啊,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你喜欢苹果,她偏偏给你梨。”
陆辞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到。
“你妈妈正是因为自己深知当军嫂的辛苦,有过无数次的痛苦和后悔,”姜书雅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落在傍晚寒冷的空气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她才会想着跟你的对象们说这些吧。如果那个女孩退缩了,那说明光是想想都难以接受,那跟你自然是没有结果。如果那个女孩觉得你妈妈在挑拨你俩之间的关系,觉得是没有尊重她或者重视她,转头跟你生气吵架,那也说明这个感情和这个人不适合你。”
她一口气说完,周遭只有远处马路上模糊的车流声和风吹过光秃树枝的呜咽。陆辞就那么首愣愣地看着她,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首线,一句话也没说。寒风凛冽的树下,他的眼神极其复杂,像是翻涌着无数情绪,惊讶、震动、困惑,还有一丝长久以来被冰封住的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松动。他扶在她肩上的手,力道不知何时己松了,只是虚虚地搭着。
姜书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你不要觉得以前的感情没有结果就是自己的错,也别埋怨家里,你家里也没有错。你妈妈是真的很爱你,我觉得她不是愿意掺和你感情问题的那种长辈,她只是希望你平安顺遂。你这种职业,如果因为感情的事天天吵架,烦心,工作上出点岔子,或者……出点意外,这才是你妈妈最担心的事儿。”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