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面,己经过去七个多月了。`n`e′w!t?i.a¨n,x_i-.^c*o′m!十九年九月那个秋老虎还没散尽的下午,姜书雅第一次见到陆辞,一个穿着土里土气便装、笑起来带点痞气的男人。如今己是二零年西月初,春寒料峭,C市的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凉意。这中间漫长的时光,被数不清的微信消息和偶尔的视频通话填满。陆辞的生活轨迹清晰可见:买了房,肩章上多了颗星,升职加薪,每一步都走得稳当踏实。
而姜书雅,辞了那份不上不下的工作,积蓄在求职的奔波里一点点见底,像沙漏里的沙,无声无息地溜走。每一次翻看陆辞朋友圈里新项目的剪彩、新营区的落成,她心底那点不易察觉的自卑就悄悄冒头,像角落里顽强生长的苔藓。差距,在她心里无声地划开一道鸿沟。他那么耀眼,而她……她用力甩甩头,甩掉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可陆辞呢?他像是完全没看见这条鸿沟,或者看见了也毫不在意。他提结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语气一次比一次笃定,甚至带着点蛮不讲理的急切:“书雅,你信我,结了婚什么都好办!钱的事儿你别操心,有我呢!”那份急切,像滚烫的烙铁,反而烫得姜书雅往后缩。她才二十六,他也不过三十二,急什么?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心里犯嘀咕,他越急,她就越想慢下来,像在湍急的河流里死死抱住一块礁石,生怕一个松手就被冲走。
这天,在家里专注看书的姜书雅。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是陆辞的消息,带着他惯有的不容置疑:“出来办事,大概俩小时空档,见一面?”
姜书雅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心跳却诚实地漏了一拍。没有犹豫,指尖己经敲下了回复:“好。正好有事找你。”她丢开手机,冲到镜子前,用最快的速度描眉、扑粉、涂上一点提气色的口红。′w·a_n\z~h?e*n.g-s¨h`u?.′n/e¨t.镜子里的人,眼底有熬夜的淡青,但总算精神了些。抓起包冲出门,钻进地铁。车厢摇晃,窗外的城市快速倒退。姜书雅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一个念头不合时宜地钻进脑海:如果真结婚了,是不是永远像现在这样,永远是她在地铁、在高铁、在一切交通工具上,向着他的方向单方面地奔赴?耳边仿佛又响起上次短暂见面时,陆妈妈拉着她的手,那带着怜惜的感叹:“书雅啊,当军嫂,不容易的……”
约定的地点是市中心一家银行附近。姜书雅刚走出地铁口,目光越过稀疏的行人,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身影。他站在银行台阶下,一身笔挺的丛林迷彩作训服,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得像一棵雪松,和七个月前便装时的随性痞气判若两人。阳光落在他肩章上,折射出一点冷硬的光。姜书雅的心猛地一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制服对女人有天然的杀伤力。男人也不例外,军装才是男人最好看的医美。正了正神,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陆辞也看见了她,大步流星迎上来,嘴角扬起那熟悉的、带着点戏谑的弧度。姜书雅赶紧收起眼底那点没藏好的“星星”,刚想开口,他却先发制人,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带着点夸张的惊讶:“哎呦!今儿这妆,化得挺均匀哇!有进步!”
姜书雅瞬间气结,那点因军装生出的旖旎心思烟消云散。“陆辞!”她低吼一声,又羞又恼,想也不想就挥起拳头,作势要捶他肩膀。陆辞反应快得惊人,灵活地一侧身,非但没躲开她的攻击范围,反而抬起结实的小臂一挡。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他硬邦邦的胳膊上,发出闷响。·3!0-1^b+o′o+k`..c!o-m*
“嘶……”姜书雅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收回手一看,白皙的手背果然红了一大片。
“啧,劲儿还不小。”陆辞一把抓住她吃痛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装模作样地揉着,眼底却毫无歉意,全是得逞的痞笑,“我的错我的错,忘了我们书雅细皮嫩肉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姜书雅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可还没等她发作,陆辞己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转身:“走,时间紧,先去银行给你把贷款的事弄利索了。”
下午时分,银行办理业务的人不多,办完房贷还清手续,处理得很快。两人并肩走出银行大门。刚走近,姜书雅就瞥见门口停着一辆军绿色硬派吉普车,驾驶位坐着一个同样穿着迷彩、面容刚毅的兵哥哥。车旁还站着一个身姿笔挺、模样相当俊朗的年轻士兵。姜书雅脚步微顿,还没来得及细看,陆辞己经极其自然地攥紧了她的手,朝着那两人朗声开口,声音洪亮得足以穿透半条街:
“嘿!给你们介绍下,这我媳妇儿,姜书雅!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