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梗着脖子反驳,语气是十二万分的真诚,“我是发自肺腑的佩服!心甘情愿给你当狗腿子!”
陆辞从鼻腔里哼出个短促的音节,眼睛都没睁:“免了。′r`a?x~s_w_.¢c!o-m,你这狗腿子,净会帮倒忙。”
第二天一早,车子驶向中心医院。副驾上的陆辞显然对身边这位“狗腿子”的业务能力持严重怀疑态度,车子刚开出小区没多久,他就开始了现场模拟考。
“老太太要是问,”陆辞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得像在布置战术,“‘你们去检查了吗?去哪儿查的?’你怎么说?”
姜书雅立刻打起精神:“报告!去了!中心医院!”答得干脆利落。
“嗯。”陆辞应了一声,继续,“那她接着问,‘结果怎么样啊?有没有啥毛病?’你咋答?”
“一点毛病都没有!倍儿健康!”姜书雅信心满满。
陆辞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抛出致命一击:“那老太太肯定得问,‘既然这么健康,为啥要孩子还这么费劲儿呢?’”
“啊?”姜书雅卡壳了,脑子瞬间短路。对啊,健康为啥还“要不上”?逻辑不通啊!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点茫然和自暴自弃:“那…那我咋说?难道说是我有毛病?”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陆辞一脚闷死了刹车,强大的惯性让两人身体猛地前倾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座椅。他转过头,额角青筋都隐隐跳动,盯着姜书雅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浓浓的“朽木不可雕”的绝望,声音几乎是磨着后槽牙挤出来的:“姜书雅!你是不是虎?!人家挖个坑你就闭着眼往里跳?!还嫌事儿不够大是不是?”
那语气里的火气和难以置信瞬间点燃了姜书雅的委屈。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加上被他这么一吼,眼圈“唰”地就红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你这么凶干什么!吼我!就你聪明!就你会避坑!你以前还说喜欢我想法简单呢!结了婚就开始嫌我笨了是不是?!”
“我……”陆辞被她这倒打一耙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火气,“我哪吼你了?我是在教你!讲道理!我这儿还没从坑里爬出来呢,你又咣当给我刨一个更大的!我休假拢共就这么几天,全耗医院里了,有意思吗?”他烦躁地抓了抓板寸头。
姜书雅咬着嘴唇,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他那副又气又无奈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回答确实蠢得离谱。继续吵下去,以陆辞的脾气,估计就是长久的冷战。不行,得服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声音放软,带着点示弱:“……我承认我笨嘛。可你就不能…态度好一点?耐心点?一句一句教我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这副可怜巴巴又努力认错的样子,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陆辞满腔的火气像是被戳了个洞,嗤嗤地往外泄。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圈,终究是败下阵来,长长叹了口气,语气软化,带着点自嘲的妥协:“行,行。我的问题。是我想岔了,这道题对你来说,可能超纲了。”他揉了揉眉心,破罐子破摔地说,“指望你随机应变,不如指望我自己。等回去,我还是弄点黄连汤喝吧,一劳永逸,省得解释。”
姜书雅心里一揪,弱弱地问:“那…那你这肠胃镜……还做吗?”
“做!”陆辞重新发动车子,语气斩钉截铁,带着点豁出去的痞气,“号都挂了,泻药也灌了,不去白不去!走着!”
引擎轰鸣,车子重新汇入车流。
中心医院内窥镜中心外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无形的紧张。姜书雅坐在冰冷的金属排椅上,屁股底下像长了刺,怎么也坐不住。陆辞被推进去后,那扇厚重的自动门合拢的瞬间,她后知后觉地心慌起来。隔音不算好的门板里,隐约传来仪器启动的低沉嗡鸣,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她蹭地站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开始在狭窄的走廊里无意识地踱步,脚尖踢着光洁的地砖,眼神时不时瞟向那扇紧闭的门,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时间被拉得黏稠而漫长。终于,那扇门“嗡”地一声滑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探出头:“陆辞家属?进来一下。”
姜书雅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了进去。检查室里光线偏暗,弥漫着更浓的消毒水味。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检查床上的陆辞。高大的男人此刻侧躺着,身上搭着薄被,闭着眼,额发被汗水濡湿了几缕贴在额角,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一根细管还从他嘴边延伸出来。那毫无防备、安静沉睡的样子,脆弱得……像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