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瞬间,我看到他胸口的芯片正在融化,那上面刻着的编号是——d-002。
通风管道尽头透出微光,我摸到义眼内的微型炸弹遥控器。记忆里的防空洞再次浮现,母亲临终前塞进我手里的不是糖果,而是枚刻着渡鸦徽记的钥匙。现在,这把钥匙正随着我的心跳在口袋里发烫,而顶楼的方向,传来记忆投影仪启动的嗡鸣。
“以痛换忆,等价交换。”我咬碎藏在臼齿里的记忆解封剂,三百七十二份痛苦在颅内炸开的瞬间,机械义眼终于投射出完整的基因锁密码。当渡鸦的全息投影追上我们时,我将钥匙插进通风口的锁孔,眼前浮现出十年前被我删除的真相——
所谓“记忆典当师”,不过是渡鸦饲养的病毒载体,而我在地下室藏的三百七十二个存储罐,里面封存的不是杀人程序,是人类最后的希望。那些被典当的“痛苦记忆”,正在生成对抗黄昏病毒的抗体,通过当铺的交易网络,悄悄注入每个感染者体内。
盲眼琴师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你以为自己是屠夫,其实是渡鸦最害怕的医生。”通风口轰然打开,雨后的月光洒在我掌心的匕首上,刀身映出顶楼的投影仪——那不是武器,是台巨型的记忆净化装置。
当渡鸦面具的子弹穿透我的肩膀时,我终于笑了。原来十年前的我早已做好准备,用删除记忆的方式骗过所有人,包括自己。现在,该用这具装满抗体的身体,去完成那场迟到十年的“记忆救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