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李承乾推开屋门,迎面扑来清冷的空气,晨曦微露,鸟鸣声声。_萝/拉~晓+税′ `冕¨费?阅.黩·
“想好了吗?”杨云轻声问道。
李承乾叹了口气:“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杨云摇头:“没有。”
李承乾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杨云的肩膀:“来这里这么久,还没好好感谢一下李夫人呢?”
杨云面色不变,淡淡道:“这个时辰,阿娘应该在绣花,你去吧。”
李承乾点头,缓步走向李夫人的院子,心中百感交集。
推开木门,果然见她低头专注绣着花。
他轻声问候:“李夫人,好久不见。”
李夫人抬头,微笑道:“都在一个寨子里,平日里你不来看我,现在给我说好久不见,这么久不见,你说是因为谁?”
李承乾苦笑,坐在她对面:“是因为我,是承乾不对,姑婆莫怪。”
李夫人闻言,绣花的针尖一顿,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
李夫人语气平静,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想知道,您到底要做什么?”
李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冷笑道:“都能猜到我的身份,还猜不到我要做什么?”
李承乾眉头紧锁,沉声道:“我只是想确认,您是否真要与大唐为敌?”
李夫人目光如冰:“大唐与我,早己恩断义绝。·w-e.n·x~u\e!t¨x?t-.*c`o\m.是李渊先负我的,如果不是他,我何至于此?”
李承乾默然,心中千回百转。
李夫人眼中寒光未减,继续道:“你不也被李世民抛弃了吗?嫡长子的身份又如何?还不是沦为丧家之犬?”
李承乾握拳,指甲嵌入掌心,声音低沉:“我是丧家之犬,所以我才要劝你,别找死。”
李夫人冷哼一声,眼神戏谑:“劝我?你该不会是为了杨云吧?你看上杨云了?”
李承乾无语了,皱着眉头:“正经点,少没事听八卦,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给夫君当女儿,我看起来很蠢吗?”
李夫人轻蔑一笑,针线轻扬:“我还真好奇,你怎么猜出我的身份?杨云都不知道。”
李承乾说道:“武德元年李密投靠大唐,而李世民自七月以来就在外征战,他们二人第一次会面时,是李世民大胜归来,李密骑驿马到豳州迎接,同年年底,李密叛逃,而李世民早就又率军征战了,李密都不一定能记住李世民的面容,长于后院的妾室女又岂能知晓?你说对吧,独孤姑婆。?我′得_书.城. \勉-肺.阅~犊?”
独孤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道:“果然是李家的血脉,心思缜密。”
李承乾瞥过眼,其实他没说的是,裴行俭的父兄都在李密的麾下效力过,你能觉得我像李世民,就看不到裴行俭像裴仁基吗?
李承乾面色不变,淡然回道:“杨云想毁了这里,你也想吧?”
独孤氏眼神一凛,冷冷道:“这里不该被毁了吗?李承乾你就没听到深夜里的哭泣声吗?那些女子的悲鸣,难道不足以让你明白,这寨子早己是人间地狱?你若有心,便该助我一臂之力,将它彻底抹去。”
李承乾沉默片刻,缓缓道:“这里该毁了,但之后呢?你打算如何安置那些女子?为什么非要她们陪你一起玉石俱焚?”
独孤氏冷笑:“不过残花败柳,你以为她们还有选择的余地?与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不如去死。”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不,只有活着,希望才叫希望。人能活着不容易,生命应该被珍视。”
独孤氏嗤笑:“道理谁不懂?”
“别轻举妄动,给我一点时间,别找死。”李承乾沉声道。
独孤氏眼神闪烁,冷哼一声:“时间?你或许没有察觉到,寨子里己经在转移硫磺和硝石了吧。”
李承乾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他们要离开了,为什么?”
“你不会真以为他们只有这一个据点吧?”独孤氏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狡兔三窟,这只是其一。”
李承乾心中一震,迅速思索:“长安有动静。”
独孤氏嘴角微扬,冷冷道:
“李世民如今声望如日中天,这些反贼旧部再等下去恐怕手下的人都会心生异志,他们如今必须要有所行动,否则谁还能为他们卖命?”
李承乾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