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见状,轻扯李承乾衣袖,眼中满是疑惑。
李承乾微笑,低声解释:“裴郎君曾助我脱险,是我的朋友。”
裴行俭深吸一口气,目光渐趋平和:“原来如此,恒郎君果然深藏不露。”
李承乾后退半步,双手交叠行了个标准的叉手礼,广袖垂落如云:“裴郎君的恩情,某铭记在心。”
裴行俭急忙上前扶住李承乾的手臂,语气诚恳:“恒郎君言重了。”
目光扫过正趴在栏杆上看戏的衡山公主,裴行俭眼中浮现温和的笑意:“今日得见故人,又识得令妹,实乃缘分。”
李承乾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以后裴郎君若有闲暇,不妨常来浮生茶楼小坐。茶钱全免。”
“既如此,”裴行俭爽朗一笑,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定当常来叨扰,你也别叫我裴郎君了,唤我一声守约吧。”
李承乾微笑点头,目光柔和:“好,那守约便唤我大郎。”
这边话音未落,雅间的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杜荷快步走出,腰间蹀躞带上的金玉饰物叮咚作响:“大郎,怎的还不进去?”
裴行俭闻声回首,见是杜荷,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杜驸马。”他抱拳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生硬的恭敬,“末将不知驸马也在此处。”
杜荷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无妨,既是裴参军在此,便一同入内吧。”
说着,他脸上浮现出那种世家子弟特有的倨傲神情,伸手就要去搭裴行俭的肩膀。
指尖尚未触及,却被李承乾用折扇不着痕迹地隔开。
李承乾淡然一笑,折扇轻摇:“杜驸马,守约乃我贵客,还请自重。”
杜荷愣了一下,顿时一副欠打的神情,悻悻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大郎真是客气。”
他目光转向裴行俭,语气稍缓:“裴参军,公主也在内歇息,你确定不进去拜见一下?”
裴行俭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公主在此,自当拜谒。”
他迈步走向雅间,衣袂飘扬。
待裴行俭的身影没入珠帘之后,杜荷忽然斜倚栏杆,斜睨看着李承乾,眼中戏谑之色愈浓::“大郎,你这朋友倒是有些意思。”
李承乾嫌弃地瞥了杜荷一眼,扇骨不轻不重地敲在对方额前:“幼稚。”
声音里满是鄙夷。
杜荷不以为意,轻笑一声,转身跟进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