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阅览室的灯光在深夜里依然明亮如昼,姜蕤揉了揉酸胀发红的眼睛,将滑落的金丝眼镜推回鼻梁。o咸+鱼?看
窗外雨声淅沥,为这个不眠之夜更添几分寂寥。
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书架角落里一本装帧古朴的线装书突然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书脊上烫金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血泣山河》?”
她轻声念出这个带着血腥味的书名,指尖拂过书脊时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名字倒像是时下流行的网络小说,可这装帧……”
翻开泛黄的扉页,一行蝇头小楷赫然映入眼帘:“永昌帝姜蕤,荒淫无道、宠信奸佞、横征暴敛、残害忠良……终致山河破碎……”
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亡国之君?姜蕤顿时来了兴致,手指快速翻动有些散发着霉味的书页。
随着书页沙沙翻动,一个堪称昏君界的六边形战士形象跃然纸上,就算商纣和夏桀来了也得说一句“甘拜下风”。
“卧槽,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傻逼——把亡国之君的buff叠满了啊。”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历史系研究生,她见过不少昏君,但如书中这位同名同姓的仁兄一般昏的这么全面的,还真是少有。
“啧啧,死时才二十五岁......不愧是昏君界的顶梁柱,作死界的常青树。+&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正感叹着,她突然意识到这正是自己现在的年纪。
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仿佛有一根冰冷的白绫正缠绕上她的脖颈。
就在这时,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袭来,古籍阅览室的灯光开始扭曲变形。
书页上的墨字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黑色小蛇钻入她的瞳孔。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恍然看到书中飘落一截白绫。
那白绫如垂死的蝶翼飘然落地,上面显现出了一行蜿蜒如血的字迹:“这一次,你会怎么做?”
……
“陛下!陛下醒醒!五更天了,该上朝了!”
尖细的嗓音如同钢针般刺入耳膜,姜蕤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帐幔,精雕细琢的龙纹床柱,还有跪在床前那个满脸皱纹如枯树皮的老太监——这一切让她瞬间清醒如坠冰窟。
“赵……忠庆?”
她下意识吐出这个名字,随即被自己低沉的声线吓了一跳。
颤抖着低下头,看到明黄寝衣下平坦的胸膛,姜蕤脑中轰然作响,发出了穿越后的第一声哀嚎:“我勒个魏无羡大战李相夷,我那么大两个36D呢?!”
“老奴在,近日边关并未发生大战,陛下可是魇着了?”
赵忠庆见怪不怪,稳如老狗地躬身道,“崔相爷己命人催了三回,说今日要议星渚西郡水患之事。.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姜蕤瞳孔地震。
赵忠庆?崔相爷?星渚水患?这不都是《血泣山河》那本书里的吗?还有这老太监喊她陛下,那她岂不是……
她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差点闪着老腰。随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地往裤裆摸去——
“卧槽!真家伙!”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本钱”,姜蕤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怎么好的好消息,她穿书了,穿进了她刚看过的那本古籍里。
坏消息,她穿成了一个男人,还是那个被她骂过傻逼的短命昏君。
方才这老太监提到了星渚州水患,那现在应是永昌三年,她还有西年活头……
想起原主彪炳的战绩,姜蕤只觉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有时候,这书也不是非穿不可吧!!!
“陛下?!”看着正一脸沉醉地摸着“本钱”的天子,赵忠庆的老脸皱得像颗风干的苦瓜,“您、您这是……”
“我……朕只是检查下龙体是否安康。”
姜蕤假装淡定地移开了手,却见赵忠庆的表情从困惑升级为惊恐。
“陛下,崔相己经着人催了三回了……您此时再传召侍寝,怕是不妥……”
“咦惹~”姜蕤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在现代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什么侍寝……达咩啊!!
她一骨碌爬起来,脑中飞快闪过书中对原主言行举止的描述,清了清嗓子,语气带上了股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