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感到开心，就说明这件事对他们两只妖怪而言，是有好处的。

结合蜘蛛精的人皮衣裳……

鹿稔平复了一下心情，长舒一口气，继续提问。

“牛郎的怪病，是否是因为，织女正准备将他制成新的‘人皮衣裳’？”

“是。”

[餐点保鲜期：15:13 /剩余次数：9]

鹿稔垂下手臂，摸了摸三头犬左侧犬首的下巴。只是比起之前，这次抚摸心不在焉了许多。

“牛郎死掉了吗？”

“是。”

[餐点保鲜期：14:32 /剩余次数：8]

所以第12条规则也是错误的。

错误的比正确的规则多？

鹿稔的视线投向那句[织女开心，老牛开心，牛郎开心。]

或许织女和老牛开心是真的，但牛郎开心就很明显是错误的了。人都死了，跑哪里开心？

阴曹地府吗？

不对！

鹿稔瞳孔微缩，脑中灵光一闪。

开心，开心。

谁说“开心”仅仅是个形容词了？！

在暗藏玄机的海龟汤游戏里，每个词语都可能被赋予最字面的、鲜血淋漓的含义。

“开心”，也可以是动词加名词。开，心。

牛郎的心脏，被碎开了。

鹿稔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某美丽国总统肯某迪坐敞篷车——脑洞大开，和某立本国首相安倍某某演讲——胸怀开阔的地狱歇后语。

不曾想不曾想，“牛郎开心”也是个蛮地狱的说法。

既然如此，蜘蛛精需要牛郎的人皮，那么老牛精需要的是——牛郎的心脏。

或者是牛郎的人肉。

毕竟这牛，它不吃草，吃肉的。

但鹿稔并没有提问。目前需要解答的疑惑还有很多，如果一会儿还有剩余次数，她可以在此处抓抓细节。

神仙会是谁？为什么要捉走蜘蛛精，而且这位神仙还有派兵遣将的能耐……二郎神派天兵天将抓妖吗……

鹿稔一边喝咖啡，一边思考。

还有河水，是原神话中的天河吗？规则中只说了河，而不是天河或者银河。

突然，视野一侧溅起一片刺目的红。

鹿稔下意识抬头，看见了邻座男艺人惊恐扭曲的面容。

他的半个手臂己经被一只红色的长毛黑角犬兽吞食。而在他身后，一只优雅的大猫轻轻一跃，蹦上男人面前的桌子，将仅剩的那杯果汁推下，淡橘色的液体洒满男人衣裤，又掉在地板上。

一片狼藉。

鹿稔眼眸轻垂，这才发现地上有一滩混杂着布丁碎块的透明液体。

男人原本的动作似乎是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餐品。

客人们需要享受完餐点才可以离开咖啡厅，所以就算男人的食物掉在了地上，他也想要捡起来吃掉它。

那可是离开咖啡厅的前置条件。

但是男人显然忘了，“海龟汤”用餐模式的规则。镌刻在木桌上的规则5明晃晃地提示，[掉在地上的，归小狗]。

他的指尖触碰到地面上餐点的那刻，他也会被规则归属于“地上的”，一旁虎视眈眈的小狗，当然会欢快地吃掉他。

犬兽死死咬着男人的手臂，将他拖下座椅。伴随着男人痛苦的表情，那一臂被红犬囫囵吞下。

长毛红犬抬起前肢，将他死死踩住，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男人的头颅。

客人之间的透明屏障上霎时溅满了血浆，猩红色的粘稠液体在屏障上蜿蜒流淌。

当血迹终于缓缓滑落，鹿稔透过带着一抹血色的屏障，看到隔壁座位只余一地的鲜血，以及那只满足地舔舐着嘴角的长毛黑角犬兽。

桌上那只的大猫慵懒地抬起前爪，伸舌理毛。

但它根本没有毛。

鹿稔仔细看去，原来大猫光滑的身上，细碎排列着的，是蛇鳞。

随着它舔毛的动作，蛇鳞微微翕动，偶有几片鳞片翻起，露出下面粉白色的皮肉，又很快被湿漉漉的舌头压回原位。

察觉到鹿稔的视线，蛇鳞大猫与长毛黑角红犬均紧紧贴上透明屏障，注视着这边。

是客人呐。

追击音乐瞬间响起。非本桌的动物无须遵循本桌的规则。

如巨蟒般的鳞片尾巴猛地砸在屏障上，发出巨大声响。

而鹿稔侧后方的猫女视线紧盯着桌上的东西，发出“咪咪”的声音。

她也想推东西玩了。

[餐点保鲜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