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同乘一辆马车。/k·s′j?x-s!w·.^c!o/m?从外看,不过是辆寻常的双辕篷车,很不起眼。
掀帘入内,方知内有乾坤。车厢底板铺着三层厚毡,最上层的藏青绒毯绣着暗纹夔龙,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左右车窗嵌着半透明的羊角片,既能透光又防窥视,窗棂间垂着沉香木珠串,随着颠簸轻撞出细碎声响。
车厢中央摆着紫檀小几,上面放着青瓷盏。
夏温娄心中暗叹:还是君王会享受。
马车里,盛铭泽身子紧绷,放轻呼吸,生怕哪里失礼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看夏温娄和皇上谈笑风生,盛铭泽对他的崇拜又提升一个档次。
家中有小孩儿有一点好,可以锻炼照顾人的能力。
到了地方,夏温娄先下马车,接着是曹公公,他顺手扶了一把。
曹公公受宠若惊,这一惊,竟然没服侍好皇上。
轮到皇上时,曹公公还在感动,夏温娄很自然的伸手去扶皇上,等曹公公回神,皇上己下了马车。好在皇上并未与他计较。
冯落英没有正经官职,霆击卫的人统一叫她冯统领。她并没有因今日皇上要来便停止训练,一切与平时无异。
皇上一行人站在远处,看着校场中的冯落英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d+q·s-b¨o-o·k·.*c′o\m′
“第一列——准备!”
梆子声一响,前排士兵立刻单膝跪地,右手握紧枪扳机,左手托稳刻着花纹的枪管。为了防止开枪时被火花烫伤,他们的食指都戴着皮套,
“装填!”众人动作整齐划一,拧开药室盖子,把火药从牛角筒倒进枪管,再用棍子压实。接着掏出裹着油布的铅弹,塞进枪口。
有人把燃烧的火绳贴在脸上试温度,火绳要是不烫,鸟铳就打不响。
“瞄准,开火!”
扳机“咔嗒”扣下,火药池瞬间炸开火花。还没等浓烟散开,每个草靶子上都布满了弹孔,不少子弹精准地穿透了草靶中心。
有些草靶子被打得千疮百孔,麦秸、稻草从弹孔里稀稀拉拉地冒出来,看着摇摇欲坠。
这时,就有几个小兵迅速跑上前,把破损严重的草靶子撤下,又麻利地扛来新的,稳稳插在原来的位置,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皇上兴奋的大赞:“好!”
夏温娄凑上前:“怎么样,臣就说五小姐不会让您失望吧。”
皇上很想板起脸,无奈太高兴,板不起来,轻咳一声:“你去告诉她,就说朕跟她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咸¨鱼+墈!书? +首~发^让她以后安心办差,朕不会亏待她的。”
“臣替五小姐谢陛下宽宏。”
皇上看向后面谨小慎微的盛铭泽:“以后多跟你小师叔学,大周的未来还要看你们。”
盛铭泽受宠若惊,结结巴巴道:“是,草民,草民遵,遵旨。”
夏温娄拍拍他的肩:“陛下宽和仁厚,极易相处,你无需如此紧张。”
盛铭泽将信将疑,他爹盛华可不是这么说的。有次他在家无意间偷听到父母的私房话,他爹说皇上虽然大事不糊涂,但会记仇翻旧账,一点儿也不大度。
少年藏不住心事,有什么都写脸上,皇上一看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爹是不是在背后说朕坏话了?”
盛铭泽吃惊的看向皇上,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夏温娄含笑把人挡在身后:“您吓唬小孩子干嘛,等我三师兄来京,您骂回去不就得了。”
“朕就是问问,万一盛华没骂过朕,朕无故骂他不是伤感情吗?”
夏温娄揶揄道:“陛下当初罚臣跪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伤感情呢?”
皇上面露赧色:“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提?”
“跟陛下开个玩笑,莫当真。”
皇上故作严肃:“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夏温娄好脾气道:“是是是。”
这时,冯落英走了过来,抱拳躬身:“陛下。”
皇上指尖虚拢轻咳两声,敛了敛袍袖:“朕刚刚看到了,倒还入眼。能带出去见人。你好好准备一下,十日后,别苑校场之上,朕要你当着满朝文武、宗室亲王并各府勋贵的面演试。”
顿了顿,声线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届时若有差池——"
冯落英立刻接道:“陛下放心,绝不会有半分差池。”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嗯,那便最好。温娄,我们回吧